乡土笔记(二)

一场黑白电影,没有对白,只有无声的动作和质朴的情感。乡村,我的家,永远都是无法开采完毕的矿藏。一代代人,前赴后继上演剧情。作为生命的承载,我只能把无言的笔挥在乡村墨彩的画上。

芦苇:头顶白绒,为秋饯行,流泻着一片幽怨,袭来一片浓郁的惨白。瑟瑟舞动的轨迹刹那消失在空气里,安然残留枯草迎风。

流逝:不经意间,光阴虚度,再回首已成百年身。流逝,残酷的化身,带走的不仅仅是生命的繁荣,还有那些似有若无的绚丽。落日痴迷人间,年华苦渡众生。

共鸣:无言面对乡亲们的安分守己,但我相信,内心深处的骨刺一定生长在乡村最脆弱的悬崖上。一种共鸣悄悄然链接我的情感。我,就与故土共存,彼此相依。

冬:暧昧的冬,充盈着烤红薯的滋味,玉米,稻谷,也从灶火中粲然走出来,开门翘首望着这个轻俏生动的世界。雪浓于血,许个愿望激动了乡村整整一个来年。

水洼:踏足土路的载体,又像是天然的装饰,水洼一个一个布满了我们充满血丝的双眼。明月夜,照出了游子归家的渴盼。冬季,这层透明玻璃期待流动,流向遥远的远方。

牧牛图:比夏日的太阳早起,响亮的口哨取代了我想象中的短笛,踏着鸟鸣与清凉的露水向田野走去,太阳的高度就是时间。于河流边或者青草间寻找清闲,山坡上看白云蓝天,黄昏里坐上牛背比赛归返。

清醒:我在尘世中寻找,一口铜钟,我的悲哀不足以发出它那样的洪亮。我没有生铁和火的婚姻,也不曾在地心,一个世纪的埋藏因此我无望地磨穿,我的舌根。可是我的声带不能将你惊动,转而自己由糊涂中清醒过来。

几个世纪的文化积淀,导致了乡土文化如同杂草丛生,应运而生的,是城市里的无病呻吟。我无法改变世界,只好先改变自己。我写就的心路历程,总是围绕乡村,因为对于城市我总有太多的不良反应。

于是我仍然不合群,仍然倔强。

 

------秋水逸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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